人數多的學校就不好嗎？這可未必！
徐永康
ykhsu@tmue.edu.tw
2010 1110
在 2010 年的 9/27 日，紐約時報報導了一篇有關一所國中學校起死回生的過程，由一位名叫穆尼根（Carey Mulligan）的記者報導麻州中的一所中學，稱為布雷課頓( Brockton)。十年前，這所學校被當作失敗教育的研究個案。該校的教師與行政管理人員都相信，每個學生有權利決定自己要不要成功，如果他們覺得成功的課業的表現不是他們想要的，這也是他們的權利，我們要尊重學生的自主選擇。結果，全校只有 1/4 的學生通過州政府的考試，高達 1/3 的學生休學。該校的老師史維姿（Susan Szchowicz）和一群老師決定要改變學校，他們先說服學校校長，成立一團體，希望每一個課程都要有閱讀與寫作的活動，而且體育課也要有讀寫活動。
沒多久，效果馬上出現，在 2001 年的州政府測驗，通過的人數是全州中最多的學校。這樣的效果一直持續保持著，去年與今年，布雷課頓中學成為全州前百分之十的學校。這樣的成績，確實有了讓人耳目一新的表現，也讓哈佛大學的經濟學家法果森（Ronald F. Ferguson）在上個月出版的為何他們是明星中學（How High School Become Exemplary）列入其中。法果森研究的主題是關於弱勢者的學習成就議題，他親自到布雷課頓，並檢視了麻州 2008 年中學的測驗成績，布雷課頓的成績優異，在語言成績上超越了全區多數的中學，進入到前 35 名之內。讓人更驚訝的是，這學校完全不同於我們認定所謂學校小就是好的信念，他們的學生人數高達 4100 人。過去十年中有個基金會花了數百萬美金讓大學校改成小學校，而現在卻比較注意的不是學校人數多寡，而是教學理念與方向。看來這個基金會浪費了許多資源。奇怪的是，小就是好的理念依然深植於美國教育主管者的信念，近期內被核准成立學校的人數都只有數百人而已。
相對於這些小學校，布雷課頓不只是全麻州人數最多的中學，也是全國最多學生的中學。在 2004 年時，史維姿成為該校校長，她依然面對許多人的質疑：學生人數這麼多，教學會有品質嗎？
「當然，我能讓大學校運作正常。」她回答。
在 2003 年之前，將近 750 個學生無法得到學位。尤其是在 1999 年時，州政府公佈學校成績時，這些企圖改善的老師們看到州政府寄來的成績時，每個老師都感到羞愧。
就在那個時刻，史維姿與英語科主任勞維諾（Paul Laurino）約定好在星期六，和許多企圖改善學校的老師們彼此見面，大家共同合作改變學校，她用了大字報說---我們就只能如此嗎？但是學校管理者根本不支持他們的活動。
這些老師決定從學生的基礎學習開始紮根，基本語文的聽說讀寫必須從新訓練，除了該有的語文課之外，包含數學、科學以及輔導課，都在致力於讓學生有更好的語文能力。首先，他們要讓其他老師知道怎樣的文章是有品質的，然後讓每個科主任推動這些寫作與閱讀的方法，校內的 300 名教師開始分組進行。例如說，在科學課程中，讓學生寫出如何做三明治。有的課程中的寫作確實是很複雜的。
推動如此的過程並不是沒有阻力，當時負責物理科的主任湯馬士（Michael Thomas）指出，有些體育科的老師說：「這是體育課，不用練習寫字吧！」湯馬士說：「如果你不想要這份工作的話，你可以做你想要的就好。」
此外，他們擔心有些老師敷衍，或是覺得浪費時間，或是增加他們的教學工作的負擔，史維姿老師努力地協助其他老師克服這些困難。很快地在 2001 年春天，雖然學校的州政府測驗分數依然不理想，卻有大幅提昇，教育局還派人到學校去恭喜他們老們們的努力，看來這些努力是有效的，而不是努力去做錯誤的事情。
「經過初步的成功，一夜之間，過去反對的老師們也願意參與我們星期六的教育改革團。」史維姿說。布雷課頓中學並沒有因為學生的測驗成績不好而大幅調整人事，這種作法對
於當地學校是很少有的，其他學校則是至少有一半的老師遭受裁員。在布雷課頓的老師中有一位不願意接受史維姿的建議，最後在公聽會中被解職。
學校不斷地鼓勵學生努力為自己的理想人生努力，這個學校的學生有 69%是無能力負擔他們的營養午餐，老師們常常說：「當你進入大學時，人生會是何等的樣貌。」
過去有些運動選手，他們的校內的表現，事實上是有些誇大的，有些教練為了讓學生選手有基本的參賽資格，要求學校老師要放水，史維姿校長說：「我不讓這種事發生在我們學校。」在她的學校內，依然有各種有名聲的社團以及運動比賽活動，此外，學生人數多，如同一個小型學院，也讓多元文化與族群成為教育上的優點。有學生說：「我常遇到不同的人，會聽到不同的故事與文化，即是有許多是美國人，也不會排擠其他族群的人。」
數學老師不是只有教數學，例如說博金斯（Bob Perkins）老師，他教學生 3 + 72- 6 x 3 – 11=？不只要求學生計算，也要求學生用寫的方式，說明自己的計算過程。
「有些學生會計算，但是不會寫，或是不會寫也不會計算，即使需要更多的時間，卻是值得的，學生不只學會數學也學習寫作。我們也會需要外聘專家，教導老師用更好的數學技巧。」
「從整體學校的測驗成績來看，這和學校人數有多少是沒有關係的，而是這個學校的人員是否有一致的崇高理想，自我期許以及努力實踐。」政府部門中的國家評鑑管理董事會的主席在 2007 年指出：「布雷課頓就是很好的例子。」
最後，哈佛大學老師法果森教授說：「看來，在教育上，小就是好的說法可不是真的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