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年12月17日

【少年與兒童文學:發展敘事智能】

少年與兒童文學:發展敘事智能

 徐永康
 2011.12.17

一、導言
在我的實驗班級裡,有十個三、四以及五年級的小孩,過去我們一同共讀故事,我期望他們從共讀中,發現故事意義、發掘文本真理。然而課程進行到一個月,我卻發現這些孩子很難對故事有一個整體的、全盤式的理解,同時在輪讀的過程也容易陷入文字意思上的困擾,在短短地一個半小時裡,課程的時間內常常只能討論文章中的字詞意思、段落說明或是段落之間的推論關係,在還沒有進入到從文章中看見自我以及進行自我經驗整理與反省時,課程時間到了,我也必須結束。更糟的是,每次課程都是如此瑣碎的問題不斷重複,孩子開始不耐煩,不願意進入教室或只是算著自己會唸哪一個段落,其他的時間只是想著什麼時候能下課,這很糟糕,如果狀況持續下去,還不如要求學生把書帶回家,自己找字典幫忙,或許比起上課來的有意願。
雖然我知道對於文字與段落的理解,構成整體意義的基本條件,但是學生的不耐煩也透露出一項訊息,他們不願意在這個時段上處理閱讀技術上或閱讀知識上的問題,他們更想要其他的東西。因此,在一個月後我決定改變上課方式。
   我開始說長篇故事,如《雨果的秘密》、《洞》、《鉛十字架的秘密》《閃亮、閃亮》《樂琦的神奇力量》《黑色棉花田》」、《海貍的記號》、《華氏451度》、《動物農莊》、《印地安人的麂皮靴》等等,學生的不耐煩現象很快地消失不見了,這些孩子開始回到初始的學習狀態,期待我的故事,對故事有很多的回應與討論。
例如在《雨果的秘密》,孩子們知道雨果為了要活下去,他去偷車站內商店的麵包與牛奶,雨果為了要解開自己父親被大火燒死的謎,他去機械玩具店內偷零件來修復父親遺留下來的故障機器人等等。雨果的偷竊,對他們來說,已經不再只是個偷竊的行為而已,他們還考慮到引發偷竊行為的動機;
在《閃亮、閃亮》一書中,故事的主角凱蒂,她的父母為了要能養活一家人,母親到屠宰場工作,每天連續十二個小時不能休息,在工作時間也不能去廁所,因此每個人進入工廠時,必須要帶著成人尿布去,學生知道這些事情後,認真討論如果我是個工廠老闆的話,我會怎麼做,讓每個工人能有個良好的工作環境,在此課程中,我們一同討論「剝削」;當我們說《華氏451度》,故事主角孟泰格,他是消防隊員,他的工作不是去打火,相反地,他是負責放火燒書,因為他們的政府立法規定人民不可以讀書,書如同病毒一般,必須用火來淨化,最後孟泰格好奇書有怎樣的魔力,他開始讀書,最後自己的妻子向政府通風報信,孟泰格馬上受到警方通緝,他把書的內容記在心裡,並找了一群有著類似遭遇的朋友,重新書寫那些影響人類文明的經典書籍。
學生開始思考為何有些人願意犧牲自己的生命來保護書籍呢?書比自己的生命重要嗎?在怎樣的情況下,我們也會做同樣的事情呢?我們有權力閱讀各種不同的書籍嗎?

    改變後的課程,讓學生有期待,課程進行時,他們提出整體性的問題,討論許多自己的經驗與文本內容的比較,課程後每個學生都去買書來讀,同時也願意推薦這些書籍給其他同學,甚至是自己學校內的老師讀,我認為,這些得獎書籍提供了我們一個訊息,不論我們是在哪一個階段、身份、性別等等,一個人存在的價值,比起學習到的知識或是技巧來說,追求美好人生價值的理由更加顯得有份量。
    用同樣的方式類比一下,閱讀推手要能說好一個故事,這是知識與技術的問題,多觀摩、模仿、練習,久而久之都有一定程度的進步,然而,成為一個閱讀推手的理由,並不是知識與技術的問題,而是個價值判斷的問題。我把這樣的區別,簡單的說是知識與價值取向的不同,但是這兩者息息相關,有些人故事說的很好,也有良好的閱讀能力,卻不知道為何要成為一個閱讀推手,同樣的,有人願意把推動閱讀當作一輩子的志業,卻不太會說故事,當然,最理想的狀態是知道閱讀的重要也願意推動閱讀活動,同時也知道相關技術與知識。在此,我想說說推動閱讀的一項理由,也就是發展敘事智能。
二、敘事智能
在此,我分成三部份,第一,說明敘事智能。第二,說明敘事智能的動態性質,最後,從敘說故事中的討論現象。
    認知心理學家布魯納(Burner,1986, 1996)認為我們對於世界的理解,是透過兩種思考模式,典範與敘說[H1] 。科學與哲學的思維是以典範的方式思考,並且在教育體系中,典範式的學習構成主流方式;另外,在敘事的思考模式表現在文學與生活上,兩者處理不同的問題,典範式的思考建立在嚴謹的理論、邏輯分析、合理的假設與經驗證實;敘事的思考要處理心理多樣的情緒、意念以及心情,具體顯現在好的故事、戲劇或是其他型態的藝術創作。
敘述這些故事,簡單地說,是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,因此,敘說涉及到思考、知道歷程,至於敘事智能是一種特有的智能,這智能用來形成故事,說故事包涵有電影、小說、戲劇也包涵真實事件的描述。
創作故事這是一種主動的敘事過程,在心智上,套用電影的說法,使用了編輯或是剪接的方式;另外敘事智能也有比較被動的模式,也就是聽故事,有能力知道故事內容,因此,和電腦比起來,雖然我們處理被動的訊息比較慢,但是我們更加擅長主動的敘說故事,因此,聽故事與說故事是敘事智能的一體兩面,我認為敘事智能以故事作為知識、智能與記憶的三環核心,如圖
知識:經驗與故事
智能:知道在適當的情況下說適當的故事
記憶:創造、儲存與提取故事
從敘說中,理解自己,串連他人,體驗世界。如同我的父母告訴我他們的故事,也鼓勵我說自己的故事,我也記住故事,構成我的記憶結構,經由事件我不斷地提取故事,來面對問題與解決問題。
三、敘事智能的動態性
    歷史上,智能以各種風貌呈現,不同領域有許多開創新局的偉大人物,沒有這些人物,就不會有如今的局面。當然,我們並不是要如同這些偉大人物一般,有一個名留青史的功績,而是每個人每天都有要自己面對的人生問題,若是這些問題已經有人遇到並得到解決,這樣的過程值得參考看看,對於智能,我認為是一種理解力以及預測可能發生的事情而提出建議的能力。例如偉信老師說過一個相當精彩的事件是,容我在此敘說,內容如下:
有一次他到一個幼兒園去,他看到一個小男生一直哭,這小男生旁邊的老師一直安慰他,小男生還是一直哭,最後,老師用了一個方式,小男生終於不哭了,老師說:「乖!別哭了,老師親一下!」
    下個星期,偉信老師又去了那家幼兒園。老師看到又有一個小女孩哭得很傷心,這小女孩旁邊站著上個禮拜被老師親一下的小男生。其他的小孩發出「喉!」表示你完蛋了聲音。小男生也一直安慰小女生,但是並沒有效果,最後,小男生想起了上個星期發生在他身上的例子,所以小男生說:「乖!別哭了,我親妳一下!」
     結果,這小女生哭的更傷心!
     從這例子看出,面對問題時,需要推斷與預測,把遇到的問題轉換或分解成舊有的經驗,小男生回想起過去的經驗,推斷出可能有效的方式,結果卻不如預期,我想或許下一次又有同樣的情況出現,他可能會修正自己的想法,把老師找來,請老師親這小女孩看看。
    回頭想想,經典的故事引發我們更多的思考,在讀完「華氏451度」時,我決定把身邊的《聖經》、《論語》拿出來讀,裡面有好多的故事,也讓我反省人與人關係,不論是我傷害了別人,或是別人傷害了我,寬恕的一件很棒的德性,再看看許多的社會新聞,如果不以指責的方式,我們能用其他的方式來看待這些犯錯的人嗎?他們會不會如同雨果一樣,在沒有人協助下,迫於現實而犯了一些錯誤。這些思想上的改變都來自於閱讀到這些好的故事。
    我讀這些故事,也期望自己能有如同故事中人物的智慧,能推斷與預測事件的可能,過去的經驗協助我,與現在問題比較一下,只要找出曾經解決過問題的經驗,如果得到解答,通常不會認為那是個問題,
例如說,我有交朋友的困擾,請參考《喬治與瑪莎》;
期望自己有自我認同的方式,請參考《愛花的牛》
若是要瞭解後殖民主義的圖畫書,可以參考陳志勇的作品;
有些問題是第一次遇到,卻有很明確的目標,例如說,例如在1970年認知心理學家設計出的河內塔(Tower of Hanoi以及傳教士與食人族過河(Missionary and Cannibals的問題時,面對有固定目標問題時,嘗試的第一步是否構成解題方法,通常是很重要的關鍵,但是就算是有這樣的概念與做法並不一定保證可以成功的解決問題,如同我們在玩井字遊戲,有經驗的人知道先開始的人佔有中間的空間的話,整個勝算是比較大的,但這並不表示先的人一定會贏,甚至不注意時,反而會輸。
至於下一步驟該如進行,心理學家提供兩個簡單的方法:
1.    爬山法:也就是找出下一個狀態是與目標比較接近的。
2.   方式---目的分析法:在思考下一步該如何時,以目的考慮,提供我們下一步該如何走的方針。先確定目的,而後設定不同的次要目的,從這些次要目的比較現在的狀態,決定下一步,以此方式不斷的循環而後到達目的。
爬山法的有效性有時從受測者的經驗有關,如果相似的狀況曾經出現並且有好的解決問題的方式,那麼受測者通常會借助之前成功的經驗來解決此問題,
例如有一個心理實驗,如下:
假設你是一個醫生,其中有一個胃癌病人,無法以手術治療,但是如果不將癌細胞割除,否則這個病人將會死亡,若是以放射性光線的方式治療,在一定的強度下,可以將這癌細胞殺死,但是正常的細胞也因此而死亡,如果將放射線的強度降低,那麼,這對癌細胞也不會有影響,你要如何在不傷害正常細胞下殺死癌細胞呢?
        心理系教授Gick以及Holyoak將這例子試驗的當地的大學生,結果只有百分之十的學生能夠提出有效的解決方法。
        相對的,Gick以及Holyoak說了一個故事之後,能夠提出良好解決問題的百分比提高到七十五,這個故事是這樣的:
一個小小的國家中有一個暴君,這暴君用高壓的手對統治這個國家,而他的城堡蓋的相當堅固並且這個城堡位於國家領土的中心點,四周環繞著農田與小村莊,道路的設計是以城堡為中心點向外輻射出去。
由於這暴君的不當統治,其中有一位將軍,想要以他的軍力佔領這城堡、驅逐暴君,他也認為以目前的軍力可以做到的,現在,他把軍力集結再相對於城堡的另一端,準備攻擊。不幸的是,這消息被暴君得知,下令將每一道路上放置一種地雷,只有小團體的人可以安全通過,若是太多人時,地雷就會爆炸,這是因為暴君也需要調動他的軍隊。
將軍並沒有因此而沮喪,相反地,他將軍隊分成許多小組並且分布在不同的道路。當將軍下令後,各小組直接對城堡進攻,當然,這些小組也安全地通過了地雷區,並且佔領城堡驅逐了暴君。
如此的類比式的推論,在解決問題是是常見的現象。因此,累積大量的故事,有時成為解決問題的記憶資料庫,這些故事都是我們的生活腳本。
四、腳本:情境中該有的行為,規範自己、預測行為,方便行事
當我使用腳本這個概念時,借用戲劇的詞彙,將人生當作舞台,自己是整齣戲的主角,別人是配角,在戲劇演出中,使用已經存在的腳本,有些腳本並不那麼清楚,可以自己決定該如何演出,當個女服務生、老師、士兵等等都有已經存在於社會的腳本,差別在於演得好不好,就像是當一個爸爸,也有很多很多種類腳本。
腳本讓我能快速的在不同情境中確認該有的行為規範,也預測對方行為,例如,我去便利店把一條口香糖放在櫃台上,店員知道我要結帳買這條口香糖,試想一下,我在上課時,把口香糖放到老師桌上,老師可能覺得我弄錯情境了。在不同情境下該有不同規範,這是腳本也是知識。
這些腳本,如同先前的河內塔,當我熟悉了河內塔的遊戲,我不需要繼續完下去,只要經由計算,就可以馬上獲得答案,釋放出更多的時間做別的事情。
此外腳本也讓我理解別人的行為,當我進入餐廳時,我能理解這裡每一個人的行為意思,思考都基於這些腳本。而腳本也是記憶結構,另如我去餐廳吃飯,不同的點菜方式,擴大了原有餐廳的腳本內容,這些生活腳本也都具有故事的型態。
五、智能與故事
我認為人的記憶是故事,即使我使用九九乘法時,也會自然地想要小學老師抽考九九乘法的光景,以另一個層次來說,知識多少來自於經驗的成份,當我敘說這些經驗時,就是一個說故事的活動,當作是自己對自我認識,也就在去感受當時說故事的感覺,有時會特別在說某一段落時很有感觸,事後回想,為何這一段如此的讓我喜愛呢?
此外,說故事是一種溝通,溝通也就是把自己的故事,在恰當時機下,說給對方聽,喜歡的事情或是美好的事情,除了分享喜悅之外,說的越多次,也就記的越久;越是不想記住的事情,就越不會去說它,所以當別人說:「我不想說這件事」,最好就別再繼續問下去了。
從研究顯示,兩歲左右的幼兒能記住一個小故事,三歲時能將兩個相關故事連結,四歲就可以連結更多了,有趣的是,五歲左右的幼兒已經有初步的文學架構的知識了(Gold 1990, p.153
說故事時,兒童努力選擇恰當的字來表達自己心中想法,也要知道對方可能的回應,也要記住自己曾經說了的內容,以及把沒說完的繼續下去,對一個五歲的兒童確實不簡單。
    即使是五歲的兒童,已經知道一個故事的基本架構,有情節、人物、主題、背景、有象徵意義等等。對我來說,能說故事是個了不起的智能表現,在此我想要說兩個部份,情節與角色,如下:
1.     情節:編織情節,如同電影剪接或是照相取景,是經過許多考慮的,是把焦點放在值得注意的地方,若是說的情節和等一下發生的事情無關,會讓聽者留下問號的,編織情節也是一種整理,排除無關主題的事件,如一個人的傳記,八十年的生命只需要一個小時就讀完了;編輯情節是面對問題與解決問題的過程,從陌生到熟悉,從不懂到理解等等;情節是事件的串連,將不同事件彼此串連起來,如同甘特寓言中的《香菇與咖啡》中,以咖啡渣種植香菇,可真是創造工作機會、環境永續經營的雙重好處。
2.    在角色描述上,是否我看到了自己?故事中角色的特性,有什麼部份是和我相像?有哪些部份是不一樣的,同樣的,這些角色也描述到別人,是否能透過這些角色,能對別人有更多的瞭解。
    當我說故事,我要用這故事和別人溝通,希望能聽聽別人對故事的看法;說故事是把相關經驗串連成一事件,讓別人知道原先以為不相干的事件,其實是彼此息息相關;說故事是價值分享,把我認為有價值的想法與別人分享;說故事是把自己當作主角去體會在故事情境中的感受,只是聽或是看,比較不容易去體會出來。
我再一次說,知識就是經驗與故事,智能就是恰當地使用這些經驗與故事。
六、故事討論的三項敘事智能:提示、理解與發現異例
1.      提示
對於智能用來解決問題之外,也是在對話過程中,有能力對於別人的看法提出不同的詮釋,在對話中,我需要知道對方說了些什麼也需要提出相關的回應,如果回應不恰當,對方會認為我沒有聽他說話,或是不知道他說得,甚至覺得我很笨。
因此,我認為對話中,對方的內容是一種對我的提醒,邀請我去注意我內心記憶中相關的故事,並且把想出來的故事,重新放在意識下檢驗,例如有一次,我在美國和一群朋友自助旅行,到紐約時,我隨意找了一家的餐廳,我看到了前面一位朋友點了一份肉球義大利麵,這份餐點看來不錯,我也點了同樣的餐點,不過等到我開始吃起來時,發現我餐點內的肉球似乎比較小,所以我對我的朋友說:「看來,我好像是被騙了!」
「被騙?這哪叫做被騙,有一次,我們旅行的時候,在路邊看到一位女士,她的攤子擺滿了許多包裝好得食物,有香腸、起士麵包和酒,到達想要去的美麗小鎮可能還需要一個小時,所以我們買了一些食物,到了小鎮,我們又花了兩個小時爬山,終於到達山上的觀景台時,肚子也餓了,我們打開這些食物,一看,美麗的包裝裡都不是食物,而是一些垃圾!這才叫做被騙吧!」
我心想,他的比較像是被騙了。
2.理解
這幾個月來,我在說故事或是共讀時,總是會把許多人的問題收集起來,並在課後想想,為何每個人對於同樣的一個故事有不同的問題,特別是在聽完故事後,自己一個人想出的問題,在十分鐘內,大概只有七、八個,若是集合其他的人,則對於同一個故事能累積出將近五十個問題,有趣的是,問題並不是隨意問問的。
我認為這反應了同一個故事,很可能彼此關注的重點不同,請注意,若是要找出故事的核心思想,可能需要從找出核心問題開始,當然,一個故事的核心思想可能不只有一個,這和個人的觀點有絕對關係。
例如說有個老師去拜訪他的表哥,表哥問老師說:「妳對阿公知道些什麼嗎?」
「我爸常說阿公的故事給我聽!但是就只有那幾件事情,不多,一遍又一遍,因為阿公不喜歡說話,比較沉默。」
「還有呢?」
「阿公有很多事情要忙,不過只要阿公有時間的話,他自己一個人會去看電影!」
「妳說什麼?」
「阿公自己一個人去看電影,很奇怪嗎?」
「這真是個好理由,因為我和我的女兒都喜歡朋友,不過卻喜歡單獨去看電影,這真的可以說是遺傳而不是怪癖,現在我瞭解了!」
人在聽故事時,通常聽到自己想要的那一部份,對於不熟悉的、和自己無關的部份,則傾向不去注意,甚至不記得故事中有這一部份。這意謂著聽故事或是閱讀時,聽者用自己的故事來對應到說者的故事上。
這也就是為何我們對同一個故事,會有不同的提問內容,因為每個人都帶著不同的故事來聽別人的故事。聽一個從未聽過得故事,其實,很像是不同部份的老故事,作者以重新的手法,巧妙地結合起來,若是不瞭解故事的話,則可能是故事中有些部份聽者無法確認,無法確認不懂的部份和自己記憶中的故事之間的相似性。
3.發現異例
我們不喜歡不懂,對於不懂的事情,是因為沒有對應到可被理解的舊故事,那些不懂的部份就需要重新評估,這也就是學習,學習就是要去發現自己不知道的、不瞭解的部份,因為這些不熟悉的部份無法放入到自己的故事系統內。
面對不懂的事情,其實有兩個好處,首先必須檢視自己習以為常的想法,例如說在台灣過去二十年前,一個小孩在路上說手機,這是很奇怪的事情,現在卻不會有奇怪之處。就如同在我的實驗班級中,我說了《印地安人的麂皮靴》,故事中的女主角不願意面對母親因為流產而離家,甚至拒絕接受母親在探究自己原住民的身分時,意外發生車禍而死亡,最後在祖父母的陪同下,踏上了母親最後的旅程,去感受母親的傷痛,去拜訪母親先前對話過的人,找出母親自我療癒的方式。在說完這故事後,我們也開始了一趟美國原住民的旅程,雖然不是自己親自去,而是在網路上查詢資料,找出相關地理位置,而下一次,我將說《海貍的記號》討論種族屠殺的議題。
發現怪事,問個問題,得到一個故事。
七、結論
   從敘事智能來看說故事的活動,除了閱讀理解的被動性的智能來看,也提出主動敘說的重要,主動敘說與被動理解都在尋求每個人存在於這世界上的價值,尋求中不斷地思辨、檢視找出可以說服自己也讓別人接受的理由,如同美國實用主義哲學家杜威提倡的,不必等到全部學會在去做,邊做邊學,聽故事也說故事,如果上述是合理的話,可以推導出沒有故事,我們不會思考;沒有好的故事,我們無法判斷





參考書目
Bruner, J. 1986. Actual Minds, Possible Worlds. Cambridge, MA: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.
Bruner, J. 1996. The Culture of Education. Cambridge, MA: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.
Gold, J. 1990. Read for Yourself: Literature as a Life Support System. Markham, Ontario: Fitzhenry& Whiteside.
Schank, R. 1990. Tell me a Story: A New Look at Real and Artificial Memory. New York:Scribner’s.



 [H1]這兩項思考模式有系統上的關聯性,但不在本文章的討論範圍,因此在此不做任何論述。
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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